对于“内卷”下的券商新人来说，帮客户带娃看房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近日，中信证券（600030.SH）一位“95后”新员工为拉客户、冲业绩，铤而走险替客户考研，结果当场被抓获。

这重新掀起了一轮对金融业考核压力的热烈讨论。叹息者有之，戏谑者有之。12月10日，截至南都记者发稿时，尚未收到中信证券的回复。

为冲刺年底业绩，替客户考研

12月8日，中国检察网披露的一则起诉书显示，1996年出生的某证券公司大连分公司员工李某某具有硕士研究生学历，而1982年出生、本科文化的兴某某想考研。

被告人兴某某因害怕考试不通过，找到被告人李某某要求其代替自己参加考试。被告人兴某某了解到被告人李某某是证券行业新人，客户少、销售业绩不佳，就对李某某承诺，如果其同意代替被告人兴某某参加考试，兴某某就给李某某拉客户购买证券，以提高李某某的年底销售业绩，李某某遂应允。

不过，事与愿违。2020年12月26日，李某某代替兴某某考试时被考务室监考老师发现并带至凌河分局派出所执勤民警处。经核实李某某代替兴某某进行考试的情况属实，将被告人李某某当场抓获。2021年1月15日被告人兴某某投案自首。

随后，被告人兴某某、李某某对指控的犯罪事实和证据没有异议，并自愿认罪认罚。

那么，他们会面临什么处罚？法院认为，被告人兴某某、李某某的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八十四条之一第四款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代替考试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被告人兴某某系自首，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的规定，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被告人兴某某、李某某认罪认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的规定，可以从宽处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六条的规定，提起公诉，请依法判处。

老梗换新梗？

据此前媒体的报道，该证券公司为中信证券（600030.SH）。不过，12月10日，南都记者发现，上述起诉书上已经不见“中信证券”的名字。

该事件令人不胜唏嘘的同时，也激发了网络上新一轮对券商员工考核压力的讨论。有网友在感叹李某某自作自受的同时，也“闻到了一股心酸的味道”。

南都记者采访中，有券商人士表示：“我们行业的考核有点厉害，特别是营业部的，考核指标多种多样，包括有效户考核、新增资产考核、创收考核、产品销售考核等。具体指标依据不同的职级而定。有些公司还实行同个职级的PK，这表示你除了背负硬性指标之外，还得看同职级的人怎么样。”

各种考核指标的完成，很大程度上依赖客户资源的积累，然而对于大多数不携带客户资源的新人来说，这方面的短板尤为明显。

针对李某某替考事件，上述券商人士深感惋惜：“其实成为熟手之后，业绩会好很多，收入也会大幅增加。主要还是他鬼迷心窍了。”

另一位券商人士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则表示，新人在业绩考核上一般有一定的保护机制，可能李某某认为兴某某是大客户，才会铤而走险。他戏谑道：“帮接孩子、带看房子都是老梗了，考研这个可以直接荣升为新梗，毕竟这个需要实力打底，学业好的人才能干得了，堪称内卷天花板。”

去年营收、支出双双大增

对于上述李某某的所在单位中信证券来说，近几年的业绩表现颇为亮眼。2020年，中信证券成立25周年，也迎来了近年来发展的高光时刻。

据财报，截至2020年末，中信证券总资产达1.05万亿元，较年初增长33.00%，成为国内首家资产规模过万亿元的证券公司。公司全年实现营业收入543.83亿元，同比增长26.06%；实现归属于公司股东净利润149.02亿元，同比增长21.86%；净资产收益率8.43%，同比增加0.67个百分点，“均达到五年来最高水平，稳居行业领先地位。”

其中，2020年该司经纪业务、资产管理业务、证券投资业务、证券承销业务等营收均出现了明显的增长，分别同比增长50.69%、29.64%、9.52%、50.59%。然而，同一时间段上述业务的营业支出也大幅增加，分别较上年同期增长了14.55%、29.35%、84.87%、15.57%。

12月10日，中信证券报收26.44元，微跌1.64%。不过，自本月以来，该股股价整体呈上升走势。

实际上，最近券商股的表现大多较为亮眼。据Wind数据，12月以来，券商指数在8个交易日内有6天上涨，整体涨幅超过8%。

消息面上，12月6日，中国人民银行宣布，决定于2021年12月15日下调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不含已执行5%存款准备金率的金融机构）。本次下调后，金融机构加权平均存款准备金率为8.4%。此次为全面降准，共计释放长期资金约1.2万亿元。

业内一个普遍的观点是，该政策直接利好券商、银行等行业，大金融板块的行情有望得到一定程度上的修复。

采写：南都记者 王玉凤